生活的艺术可以用多种方法表现出来。也许它可以用这向个字来概括:“物尽其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屑不顾;即使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渺小之物都有它发挥作用的地方。
使一个人变是愉快,那么,他的行为也会变得令人欢快;让一个人陷入忧郁的思绪和痛苦的状态中,那么,你就会发现他成了阴郁的、牢骚满腹的、怪僻和很可能是邪恶的人。因此,我们发现,粗暴和犯罪无一例外地都是出现在那些从不懂得欢乐的人身上,他们闭琐了心灵,对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空明澄净的愉悦丧失了兴趣,对人与人之间互相启迪的愉快交往也就没有兴趣。
人有一种强烈地渴望轻松与娱乐的天然爱好,像其他天然的爱好一样,这种爱好之所以会植根在人身上,那是有它的特殊目的的。它不能被压抑,而会以这种或那种形式发泄出来。任何旨在促进纯洁无邪的活动的良好努力,其价值同旨在反对邪恶行为的一打布道训诫等值。如果我们不为享受健康的快乐提供机会,人们就会找到邪恶的活动来取代它们。西尼?史密斯说得很正确:“为了有效地反对邪恶,我们必须用更好的东西取代它。”
戒酒运动的倡导者们根本就没有充分地意识到,这个国家的酿酒恶习是由粗俗的兴趣爱好、是由这个国家存着太多限的用于的娱乐的机会和改善自己兴趣爱好的途径等因素造成的结果。工人的兴趣爱好仍未得到良好的培养,眼前的暂时需要占据他全部的思绪,满足自己的胃口成了他最大的快乐。当他休息的时候,他只会把自己沉溺于啤酒或威士忌当中。德国人曾一度是酗酒最凶的民族,但他们现在过着最节制清醒的生活。“像一位德国农民那样醉熏熏”曾经是一句流行的谚语。他们是如何戒掉酗酒恶习的呢?主要是通过教育和音乐的手段。音乐具有一种最能使人变得仁慈博爱的效果。艺术的熏陶对公众的首先具有一种非常有益的影响。它为每个家庭提供了一个快乐的源泉。它给家增添一种新的吸引力。它使人际间的社交活动更加令人愉快。马修神父用唱歌运动来加强他倡导的禁酒运动的效果。他发起了一场在爱尔兰全国各地建立音乐俱乐部的活动。因为他觉得,就像他曾经让人民远离威士忌一样,他必须用某些更健康的东西来取代它才行。他给他们带来了音乐。歌唱阶层出现了,他们提升了人们的兴趣爱好,使人们的品行更加温和和谦恭,使爱尔兰人民更加传递博爱。但我们仍然担心马修神父树立的典范恐怕早已被人们遗忘了。
钱宁教授说过:“通过把我们周围的氛围变成美妙的声音,造物主在我们的视听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赋予了我们多么丰富的乐趣啊!然而这一美好的造化在我们身上几乎快丧失殆尽了,原因在于我们对承担这一快乐的组织机体长期以来缺乏开发和培养。”
广泛地开发和培养我们的音乐天赋,这将给我们造福多大啊!像德国孩子一样,我们的小孩也应该在学校接受音乐教育。音乐将会从家家户户飘逸而出。古老的英国式无伴奏三重唱不应该再继续地遗忘下去。男人和妇女可以在工作的间歇唱唱歌,就像德国人上战场和从战场回来时唱歌一样。这种活动绝不会产生恶劣的后果,因为它是在音乐和欢乐当中完成的。如果能如此,社会的呼吸将变得甜美,快乐与劳动将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不在哪怕是属于下层人家的房间里布置一些优美雅致一点的东西呢?我们当然应该干净整洁,因为它是贫苦人家独特的优美雅致。但为何不摆些看上去令人舒适惬意、愉快欣喜的东西呢?没有理由能证明下层阶级就不能在他们周围添置一些外表看来是美丽和令人舒适愉悦的东西,这样做,也是为了向上帝赋予大自然的礼物和人类的劳动表达虔诚的敬意。爱美之心是最好和最有益的人类本性之一。它是文明有一个美好装饰品。优美雅致并不一定就是属于富贵人家的专利。它们是、也应当是所有人都可以享受的爱好。美存在于任事物中――存在于大自然、存在于艺术、存在于科学、存在于文学、存在于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之中。
鲜花是那么的美丽,然而价格又是那么的便宜!不说那些名贵的奇花异草,就说那些我们称之为普通的鲜花吧!例如,一朵玫瑰,就是大自然最美丽的微笑。“欢笑的花朵”就是诗人对鲜花的赞叹。然而,在盛开的鲜花身上,还蕴含着比快乐更多的东西,只有一个聪慧的人才能看出鲜花中蕴含的全部的美丽、仁爱和对大自然的适应。
想像一下:有一个人曾经发明了鲜花,而在此以前,鲜花不为人所知,我们会如何看待这个人呢?难道他不应当被看作是崭新的快乐乐园的开山鼻祖吗?难道我们不应当把他尊奉为一位天才、一位神明吗?而他所造出来的这些后代从它们诞生的那一刻起直到今天,就一直在同人类交流对话,在诉说着造物主的创造力之神奇、美妙和聪慧,它使大地开花结果;它不但像食物一样地珍贵,而且也把大地装扮得美丽百赏心悦目。
从田地里带一朵最普通的花回到家里,把它放在桌上或壁炉架上,这样,你就是放了一束阳光在那里;那里就会发现鲜花的欢笑。它们对那些精神萎靡的病人有巨大的安慰!它们是甜美的欢乐,像来自乡村的使者,并似乎在说:“来看看我们生长的地方,让你的心因为我们的存在而欢乐吧。”
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比鲜花更纯洁无瑕的呢?它们就像还没有受到邪恶玷污的天真无邪的孩子。它们是纯洁和真实的化身,是天真无邪的欢乐之源泉。一个不热爱鲜花的或嬉笑中的孩子的声音的心灵不可能是和蔼可亲的。曾经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幻想:发明出一种花的语言,这样,情人们就可以用它来表达他们不敢公开说出来的感情。然而,鲜花的声音不仅对人们,而且还对所有的人都是开放――年老的和年轻的,富贵的和贫穷的。“对我来讲,”沃兹沃斯说,“被打落在地上的可怜的花,都会引发我心中饱含眼泪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