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演讲的顺序(2)
一个人演讲的水平高低,常常能通过他发表即席演说的能力可以体现出来。
演说者与听众间建立的和谐关系是一切成功演说的关键。向一群人作即席演说,其实不过是在自家客厅里对朋友即兴谈话的扩大而已。
有一次,一批商场领袖和政府官员在一个制药公司的典礼上聚会。公司研究处处长的六名属下一个个起立发言,说明由化学家和生物学家正在进行的了不起的实验工作。他们正在发展抵抗传染性疾病的新疫苗,发展对抗过滤性病毒的新抗生素,发展舒解紧张的新镇定剂,他们先以动物、再以人做试验。演讲结果令人出奇地满意。
“真是太神妙了,”一位官员对研究处长说,“你的手下简直是魔术师。不过你怎么不起来讲讲呢?”
“我只能对着自己的脚讲,却无法面对观众。”研究处长黯然地说。
过了一会儿,主席使他大吃一惊。
“我们还未听过我们的研究处长讲话,”他说“他不喜欢发表正式演说,不过我倒要请他向我们说几句话。”
这位处长站起来,辛辛苦苦的只挤出几句话。他为自己未能详细解说道歉,而这就是他所说的全部要旨。
他站在那里,一个自己行业里的杰出人才,却好似常人一般,显得笨拙而又迷惘。其实大可不必,他很可以学会起立做即席讲演的。在卡耐基训练班里,没有任何一位认真而有决心的学员无法学会这一招。他们打一开始所必须具备的,就是这位研究处长所没有的,即坚决、勇敢地抗拒失败主义的态度。
“若是先有准备并曾练习,我就毫无困难,”你也许这么说,“可是如果出乎意料地让人站起来说话,我就不知所措了。”
在情急之下,能够收拢自己的思想并发表谈话,就某些方面而言,比要经过长时间努力准备之后才能演说,甚至更为重要。现代的商业需要,以及现代口头沟通所必须的随意自在,使得这种即席发言的能力不可残缺。我们要能迅速动员思想并流畅地遣词造句。许多影响到今日工业和政府的决定,都不是出于一人,而是在会议桌上商定的。在群策群议的讨论会里,个人的所言所论必须强劲有力,才能对集体决议发生影响,这也是即席演说所以要生动突出,以发挥效果的原因。
任何智慧正常、拥有相当程度自制的人,皆能发表一场令人接受、甚至于常常还是很精彩的即席演说。有几个方法,可以帮助人们在突然被人邀请说几句话时,能够流畅地表达自己。其中的方法之一,是采用某些著名演员曾使用过的一种法子。
道格拉斯·费班克曾在《美国杂志》上发表一篇文章,叙述一种益智游戏。查理·桌别林,玛丽·皮克福和他几乎每晚都玩,共玩了两年。这种游戏就是演说术里最困难的一种练习:站着思考。根据费班克所写,这个游戏是这样进行的:
“我们每人各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下一个题目,并立刻站起来就那个题目说上六十秒钟。同一题目我们从未用过两次。某晚,我必须谈‘灯罩’。你若以为容易,不妨自己试试。不过,好歹我总算过了关。然则重要的是,自我们开始玩这个游戏以来,我们三人全机敏了许多。对于名式各样五花入门的题目我们也有更多的了解。但是,比这更为有用的是,我们都学会了在瞬间里能就任何题目即时凝聚自己的知识和思想,我们学会了如何站着思考。”
在卡耐基训练班里,每期总有那么几次,学生会听到:
“今晚给每人一个不同的题目,要他演说。等到站起来说话时才知道自己的题目是什么,祝各位好运!”
结果呢?有个会计师发现自己要讲做广告的事情,而一位广告销售员发现要讲幼儿园。也许老师的题目是银行业务,而银行家的题目却是学校教学。伙计也许指定谈生产,而生产专家则要讨论运输。
他们是否垂头丧气、放弃了呢?不!他们并不假装自己是权威。他们思前想后,务使题目适合他们对某些熟悉事物的知识。初尝试时,他们也许不能讲得好,可是他们确是站起来了,他们确是说话了!有些人觉得简单,有些人也觉得困难,但是他们绝不放弃,他们都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表现得更好。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兴奋和刺激。他们眼见自己竟能发挥一种他们原不相信自己会拥有的能力。
其实,他们既能做到如此,那么,人人皆可如此。只要有意志力与信心,就会愈尝试着去做,做起来愈简单。
这种方法,用于培养不经准备的说话技巧效果甚佳。一个人能获得愈多的这种练习,当他必须在自己事业和社交生活里发表演说时,他就愈能驾轻就熟地应付可能发生的真实情况。
当人们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请你发言时,多是期望你对某一个你能发表权威言论的题目发表一些意见。这里的问题是,要能面对讲话的情况,并决定在自己能支配的短短时间里要说些什么。有个极好的方法可以使你渐渐地登堂窥奥,那就是心理上对这些情况先有准备。在开会当中,不断地问自己,如若现在被请起来讲话,到底要讲些什么。这一次最适合讲述自己题材里的哪个方面?对于眼前的那些建议,如何措辞以表示赞同或反对?这就要求人们在心理上随时准备着在各种场合做即席演说。这样,你便需要不断地思考,而思考正是全世界最难做的事情。不过,没有一位博得即席演说家名号的人,是不花费很多时间来分析各种他曾参与的公开场合以准备自己的。好象一个飞行员不断地向自己提出任何时刻都可能发生的难题,以随时准备着在紧急状况下作冷静而精确的处理。一位光芒四射的即席演说家,也是在作过无数次从未发表过的演说以后,才把自己准备妥当的。象这样的演说,其实真不能算是“即席演说”,因为它们是平日就准备着的演说啊。